2006年,维果·莫特森(Viggo Mortensen) 正在西班牙拍摄被后世低估的剑斗电影《佣兵传奇》(Alatriste),在好莱坞一代剑神鲍勃安德森的指导下,维果·莫腾森鲜少能有休息空档。当他终于有时间能上一个厕所,他听到背后有一个男人向着他叫唤:“迈兹!迈兹!kom nu!”他感到一阵熟悉,他没想到在西班牙会听到“kom nu”这句丹麦语(“快来”之意)。但是更意外的是,为什么身后这人会叫他迈兹这?这是另一一个脸盲症患者的恶梦:麦斯·米科尔森 (Mads Mikkelsen) 与维果·莫特森,许多人分不清这两位优雅又野性的男神……
维果·莫腾森听得懂丹麦语,这是这位神奇演员身上另一一个神秘之处。他从小与丹麦裔父亲和美裔母亲一起住在阿根廷——多国文化汇集在这一个年轻的孩子身上,自然他的英语和丹麦语都十分流利。11岁时维果·莫腾森的双亲离异,他随着妈妈移居美国纽约,但等到维果·莫腾森到了青春期,他又搬回丹麦在那里生活,而且还当上了卡车司机。可以说他是半一个丹麦人,尽管他曾经笑称,在他后来离开丹麦这么久之后,如果还有丹麦导演想找他拍一部纯丹麦语发音的电影,自己可能得找一个语文教练学习一下。
“迈兹!迈兹!快来!”维果·莫腾森身后的男子并非在对他讲话,他正对着手机呼喊。话筒的另一方,是 41 岁的丹麦演员麦斯·米科尔森。
对维果·莫腾森而言,他能在陌生的西班牙旅馆里,听到熟悉的丹麦语,这位害羞内敛的演员突然涌上了某种温暖的情绪,他转身走向身后的丹麦人。这位讲着手机的男子正在说服电话里的迈兹,请他一定要到旅馆这里来……从通话的内容听来,迈兹似乎不太情愿。而尽管素未谋面,半一个丹麦演员维果·莫腾森想要发挥一下同业的影响力,他向男子要求让他沟通看看……维果·莫腾森拿起手机,他听到了一一个温暖沉稳的声音,他愉悦地用丹麦语,和这位好莱坞仍然陌生的丹麦男神聊起天来。
记住这一刻,记住。喜爱人皇亚拉冈的观众们,如果你也喜爱《双面人魔》、《007:皇家夜总会》和《谎言的烙印》里的麦斯·米科尔森,2006年旅馆厕所的这一刻,是维果·莫腾森与麦斯·米科尔森牵起友谊桥梁的历史时刻。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维京血统、他们在不同电影里都曾饰演疯狂残暴的角色、承受铺天盖地压力的沈重角色、冷血无情的杀手角色……他们的血统与事业生涯似乎太过相同,而不同之处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——《暴力效应》换成麦斯·米科尔森主演或是《谎言的烙印》换成维果·莫腾森主演,似乎这两部电影都会一样精彩。
我们调出他们的照片来玩玩大家来找碴,说真的,维果·莫腾森与麦斯·米科尔森似乎没有上一一个脸盲症患者的终极恶梦那么难以分辨。没错,他们都有丹麦人那种平坦宽阔的额头、他们的眉骨都宛如被冰河切割的丹麦默恩悬崖一般高耸、他们的鼻梁都宛如亚拉冈的安都瑞尔圣剑一般笔直,更别提他们都有轻柔又带着沧桑气息的帅气发型,但他们在长相的其他部份并没有那么相似——维果·莫腾森的下巴并没有麦斯·米科尔森那么圆润。可以说,也许是因为他们的银幕形象实在太过相似,他们在诠释这些经典角色时带出的一个人气息,令人闻到相似的气味。
别忘了,他们都一样多才多艺,这也许是维京人的血统造成的:出海掠夺、在陌生国度毫无后援的每一个维京人,都得身兼船工、杀手、战士、厨师、工匠与裁缝。你可以说维果·莫腾森是美国人、是丹麦人、是阿根廷人、他也是扎实的演技派演员、是主演全球票房破亿奇幻史诗的好莱坞巨星、是摄影师、是诗人、画家、还是执导《亲情解锁》的导演暨编剧;而麦斯·米科尔森也不遑多让,他是体操选手、芭蕾舞者、他会说德法英瑞丹等五国语言、他是热爱亚洲菜的大厨(《双面人魔》有些料理桥段事实上是纪录片)、他还是热爱古董摩托车的飚车狂、以及超中二的漫画宅。
这两位同样多才多艺的演员很快就发现,他们的相似之处又多了一点:很多人会把他们搞混。麦斯·米科尔森谈起他被错认为维果·莫腾森的经过:
“我常常被认错,在我在国际影坛闯出一番事业之前,这种认错人的状况可能还要更多一点。有一次我出席一场盛大聚会,一名摄影师对我大喊:『维果!维果!』然后所有摄影师都这样叫我。隔天我看到报纸上有好多我的照片,下面都写『维果·莫特森』。我确实可以当场就指正他们,但想想这不是顶好玩的吗?”
而维果·莫腾森是这样形容他相差七岁的无血缘弟弟:
“你认识迈兹吗?他真的很棒,他是一一个很棒的演员、是一一个好人、从容又富有人性的好人。我知道他跟我一起参加影展时乐坏了,我可以跟他喝一杯。我看过他的《谎言的烙印》,他在电影里的眼神,之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。”
他们都喜欢啤酒(麦斯·米科尔森特别不喜欢威士忌这种好莱坞巨星的最爱),也许他们可以一起主演《酒精计划 2》?但更重要的是,对这两位忙碌又身处不同国家的演员而言,一起参加影展、一起干一杯、并且享受在影展各一个角落被人误认的经验,似乎是他们可以少数共同分享的乐趣。
今年戛纳影展在5月17日展开,许多脸盲症患者可能会对今年戛纳红毯典礼感到一阵焦虑:麦斯·米科尔森与维果·莫腾森同框了。麦斯·米科尔森今年带着他结缡超过 20 年的老婆汉妮走红毯,但是,在世界媒体镁光灯下,他却与维果·莫腾森十指相扣、拥抱、亲昵地耳边细语。
两年前他们曾一起参加戛纳,那时他们分别代表主演电影《酒精计划》与《亲情解锁》,但多亏了该死的疫情,他们只能戴着口罩。还好现在疫情趋缓,才能让他们在今年戛纳红毯上,留下两人亲密的合影。
维果·莫腾森与麦斯·米科尔森是一一个梦幻组合,他们几乎是全球中年男性的梦幻偶像,可能是全球女性的梦中情人。不管你会不会认错他们两一个人,这两位男神的外型、气质与一个性,都内含一种共通的特性。他们温暖、沉默、坐而言不如起而行、并且在年近60时还维持良好的体态、同时持续享受家庭与人生。我们希望看到他们主演阿北版《虎豹小霸王》、大叔版《喋血双雄》或是外公版《恶魔岛》,即便是分不清这两人谁是谁的脸盲症患者,相信也会享受那一团美好的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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