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的好莱坞热话,不可不提曾经的动作一哥布兰登·费舍的《我的鲸鱼老爸》传奇性的影坛回归。
一头金发、深邃漂亮的蓝眼、壮硕高挑的身材,以及满满的男性费洛蒙,布兰登·费舍仿佛是真人版肯尼,他曾经是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动作明星,《木乃伊》系列是每出必中的摇钱树,身为喜剧动作的票房保证,他的沈寂却来得突如其来。从某个时刻开始,或许是从《木乃伊》系列被其他更有票房吸引力的电影超车之后,也或许是一连串婚姻不顺、事业暴跌、病痛缠身,甚至被性骚扰,被好莱坞冷冻的风波后,布兰登·费舍从2010年后从影坛淡出,像潜水一样不见了好多年。每当人们想起这个曾经拥有梦幻外型和际遇的男人,通常都搭配着唏嘘,怀念他曾经的荣光,以及令人不舍的坠落。
而在被好莱坞及观众遗忘多年之后,布兰登·费舍以一个完全无法想象的样貌回归,那是与他全盛时期判若两人的样子——一个200多公斤、秃头的中年同志样貌。
好莱坞就是个制造奇迹的场域,而我们即将要见证另外一个奇迹的发生。以往被公认为空有外表,没有演技的布兰登·费舍在被盖上“过气男星”刚印的10年之后,再度主演《我的鲸鱼老爸》,反攻美国主流影坛的故事,本身就已经是个卙志的传奇。消失在大众视野这么久,以如此惊人的样貌,带着令人汗毛直竖的演技华丽回归。出道30年,提名金球奖影帝之后,布兰登·费舍也首次提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,成为本届入围名单中的大热门,也被看好拿下他生涯中的第一座小金人。
《我的鲸鱼老爸》(The Whale)是《黑天鹅》导演戴伦.亚洛诺夫斯基时隔多年再度推出的新作,改编自山谬.D.杭特的同名戏剧。剧情描述担任在线写作课程讲师的查理在中年出柜后,抛妻弃女和男学生私奔,而在伴侣意外离世之后,独居的查理罹患暴食症,爆胖到200多公斤,在病入膏肓,即将告别人世的最后一星期,决定与将近10年不见的女儿艾莉见面,修复父女关系,也与身边的人重新建立连接。
名导戴伦.亚洛诺夫斯基擅长描写人性的恶与黑暗面,找上曾经走过地狱之路的布兰登·费舍主演《我的鲸鱼老爸》,电影以文学巨擘海明威的《老人与海》对照查理的人生,他是小说中那只被补的巨大白鲸,也是被宗教、被家庭、被同志性向、被无法自我原谅的心魔、被疾病、被空间,也被日渐庞大的身躯绑住的困兽。
为了演出这个生命走向尽头的男子,布兰登·费舍刻意增重,每日穿上100多公斤的特殊服装及化妆,诠释这个复杂性极高的角色,从戏里到戏外,与角色都有各种奇异的呼应与对照。而在《怪奇物语》中饰演麦克丝,表现出彩的莎蒂.辛克饰演查理正职叛逆期的女儿艾莉,从小被父亲抛弃,在缺乏父爱,母亲也厌世的环境中成长,满怀愤怒、嫉妒以及不平衡。
生命仅剩的最后一星期,在与女儿、护理师朋友,以及不明原因一再上门的传教士经历了各种关于宗教、性向、爱、写作与生命的辩证之后,查理以他仅剩的时间软化浑身是刺的女儿,试图让她离开自责、自怜与他所在的地狱,“你是我这一生最伟大的成就。你是完美的,你会关心别人,你会幸福的。”这句像咒语一样的话闪闪发光,是他向女儿的赎罪,也是留给女儿的最后祝福。
“我想做对一件事就好!”这是查理在电影最后,撕心裂肺地喊出的一句话。尽管做错一万件事,只要能完成一件对的事就好,这句话也可以是布兰登·费舍对他自己说的。最温暖的往往来自最寒冷的所在,善与恶是一体两面,你以为的恶意,可能是拯救了另外一个人的善念。
《我的鲸鱼老爸》带着我们走过查理的最后旅程,平淡却深刻地,和他一起经历了人生的错误、爱与悲伤,恨与原谅,以及难以跨越的每一个坎,最后挣脱肉体的束缚和牢笼,向着光的方向游去。痛苦会过去、霸凌会过去、受过的伤会过去,当你原谅自己,不再惩罚自己的那天到来,迎来的才是真正的自由。期待查理在电影里遇到的自由,戏外的布兰登也能得到,也希望他能以这部久等了的作品,带回迟来的奥斯卡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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